第六篇
周挺阳之风流岁月 by budabc
2025-5-15 22:17
周挺阳回到办公室,见赵汝新仍在好整以暇地品茶,便坐下来陪他一起瞎聊。
赵汝新神态自若,仿佛方才没发生过任何事情,而是说:"小周,昨天那茶我拿回去尝了尝,还挺不错,你阿姨也喜欢,能不能让小王再搞些回来?"
周挺阳点点头道:"小问题,回头我叮嘱她。说起来好久没见过阿姨了,她身体还好吗?"
赵汝新摇摇头,说:"老样子,身体不是太好。"
言罢望向周挺阳,面露慈祥地说:"小周啊,你也好久没到我家来坐坐了,你阿姨还掂念着怎么好久没见你。"
周挺阳连忙端起茶杯相敬,陪礼道:"是我不对,这段时间没去探望阿姨,请老领导代我陪罪,要不,今天晚上我作东,请你俩老到外面吃个饭,聚一聚,怎样?"
赵汝新有点扫兴地说:"你还好,逢年过节总会来坐一坐,没有忘记我这个老领导,但其他人啊,去年开始就不踏入我家半步了,还不是因为知道我将退下去,对他们再没什么帮助,跑去巴结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人呗!"
周挺阳明白他说的其他人是指局里的两个副局长和其他下属,听他语气萧条,便安慰他道:"可能是工作太忙,要不干脆把张局和伍局一起找来吃饭,大家很久没一起碰过头了。"
赵汝新先是神情一愣,然后说:"也好,我倒想看看他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头子。"
说罢,打量了周挺阳几眼,带点好奇的语气问:"小周,这段时间局里都传言他们两个到处走关系,你却一点也没动静,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就愿意呆在这个位子上等退休吗?"
周挺阳苦笑摇头道:"老领导,这官场上面的事情,倘若没有人脉资源提携,靠跑跑腿,送送礼是不可能达到目的,我这种寒门出身的子弟,哪来的人脉网可以利用?只能一动不如一静,走一步算一步呗!"
赵汝新眯着眼打量了周挺阳一会,嘿嘿笑道:"你这小子,我是看着你成长的,知道你一向有野心,否则就不会短短十来年时间就能打打拼到正处的级别。你口口声声说没资源人脉,其实早就心中有数,对不?"
周挺阳给他看穿内心所想,也不觉难为情,而是淡淡道:"老领导还是慧眼如炬,我的那点小心思也给你看破了。"
赵汝新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长吁口气说:"表面上你象个楞头青般埋头干活,实际上比他们更聪明,他们只看到我行将退休,没什么利用价值,却没想到我在官场混了这么几十年,也不是白干的,手上的人脉和资源还在!"
周挺阳给他添了杯茶,没有接腔。
赵汝新端起茶,细呷了一口,说:"小周,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绕着弯子说话,你看中的就是我手上的资源和关系,所以对不去跟他们去闹腾是吧?"
周挺阳淡淡笑道:"老领导会帮助我吗?"
赵汝新微哼了一声,说:"这么多年来,你的表现我是看在眼里的,做事有魄力,对我是真心的尊重,是值得栽培的好苗子,我是将你当自己人了,我手上的东西不给你,还能给谁?"
周挺阳大喜,举起茶杯道:"多得老领导用心栽培。"
赵汝新呵呵笑道:"改天我找几个人来吃饭,让你认识认识,以后有个照应,你饭钱你可省不了哦!"
周挺阳连忙笑道:"一定一定!"
送走了赵汝新,周挺阳感觉一阵轻松。
既然赵汝新将话主动挑明,那表示他会全力协助自己,尽管不能完全倚仗,但有其助臂,向前走的路自会轻松许多。
他先拨了电话回家告诉宽妈不用等他晚饭,又用赵汝新的名义分别给两个副局约了今晚的饭局。
在这敏感时期,要是用自己的名头去请两位竞争对手吃饭,估计他们会心怀鬼胎不一定肯赴约。
办好了诸般事项,看看时间,便埋首专心处理手上的文件,因为明后天要去唐湾镇了解一下当地情况,局里的工作得提前安排好。
直至下班时间,洪雅诗过来敲敲门,说:"周局,我要下班了。"
周挺阳挥挥手示意她离去,想起今晚的饭局,便收拾一下,先行驱车到预约的酒楼打点准备。
酒楼的总经理一见周挺阳,便笑不可抑地上前招呼道:"周局长,好久不见哦!"
周挺阳打了个哈哈,说:"难怪今天眼皮跳,原来是给唐经理惦记上了,这不,马上就过来了!"
唐经理脸孔笑成一朵花,道:"都说周局长能言善道,果然会哄人。"
周挺阳拍拍他肩膊,问:"刚才在停车场看到有市府牌照的车,谁来了?"
唐经理一拍脑袋,说:"哎哟,顾着打招呼,忘记跟你说了,是市委书记孙子满月,在摆家宴,开了八桌,人还没到齐。"
周挺阳点点头。
唐经理说忘记告诉他这件事只是一个婉转的下台阶。
体育局副局长名头对老百姓来说是大官,但实际上仅是金字塔底部的基层官员,再说体育局并非市里很重要的部门,市委书记这种小型家宴,要请客也只会邀请局里的党委书记和正局长,他这种副局职级的,人家还没看在眼内,唐经理是不想他难堪才说话婉转。
周挺阳没被邀请付宴并不奇怪,倒是赵汝新这个正局长也没在名单上,那表示他真的失势了,不再被重视。
这下子令周挺阳有点进退两难。
如果留下来吃饭,于情于理都要去恭贺一下,这对周挺阳自己是好事,起码在上级领导面前混个脸熟,但对应该被邀请却被无视的赵汝新来说是非常尴尬的局面。
周挺阳衡量了一下,对唐经理说:"既然有喜宴,你们今天会比较忙碌,我就改天再来打扰。"
说完,拿出手机,打算拨电话通知众人另行改换吃饭地点。
"周局,这样巧啊?"
一个女声响起。
周挺阳举目一看,原来是江清美,身后还有金向梅和几个年龄相若的中年妇女。
江清美和金向梅薄施脂粉,盛妆打扮,仪容比昨天整齐许多。
周挺阳只好放下电话,上前伸手道:"金大姐,江大姐,今天打扮得好年青漂亮,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江美清咯咯笑道:"你看你看,这张嘴啊,灌了蜜似的,真讨人喜欢!"
金向梅也难得脸上露出笑意说:"小周,难得这么巧碰上,一起来吃顿便饭吧!"
面对金向梅,周挺阳想起昨天中午的事,心底有点尴尬,只好推诿说:"先恭喜程书记和金大姐喜抱麟孙,只是今晚约了局里几个局长来谈点事,可能不方便。"
后边有个女人凑上前问:"是体育局里周挺阳局长吗?果真如传说中那样器宇轩昂,风度翩翩。"
周挺阳连忙客气道:"过奖过奖,这位女士是........"
金向梅回身向周挺阳逐一介绍,原来都是城建局、经规局等重要部门的书记或局长的夫人们。
待周挺阳与众人逐一打过招呼后,金向梅说:"小周,既然你不方便,我也不好勉强,待会你过来打个招呼,喝杯水酒一起高兴高兴吧!"
周挺阳心底一凛,金向梅是明白给自己机会到市委最上层露面啊!
这恐怕是每个基层官员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但周挺阳心里在只能苦笑,不说跟金向梅难以启齿的这笔糊涂帐,想到昨天下午才将市委书记的情妇给操了,今天去直面市委书记,委实脸上有点挂不住。
"一定一定。"
周挺阳只好连声答应。
送走了金向梅一行,周挺阳给赵汝新拨了个电话,大致向他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免他到达后措手不及而难堪。
赵汝新倒也豁达,说:"我都老皮老肉了,还怕别人笑话?"
周挺阳见他不介怀,也不多言,挂了电话后就回预订的包间点菜和等候几位局长大驾光临。
率先到达的是副局长张彪。
张彪今年四十七岁,人如其名,外形彪悍,如果不是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扮,再加上年龄大了点,单看外表,还以为他是个社会混混。
"周局,这么早就来了?"
张彪哈哈笑着坐下。
周挺阳笑道:"论年龄和资历,我在局里都是老幺,肯定要先行一步打点好恭候几位大哥。"
张彪依然哈哈大笑说:"论嘴皮子我可说不过你,市里谁不知道周局是大红人,青年俊才啊!"
二人在互吹互拍当儿,一身肥肉乱抖的副局长伍方华也来到了。
论年龄,五十出头的伍方华是三个副局长中年龄最大的,论仕途,前有强大后台的张彪,后有备受瞻目的周挺阳,他的前景是最黯淡且不被看好的。
刚坐下,伍芳华就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喘着气说:"什么鬼天气,一下子就热起来,下车走几步都让人怪难受。"
张彪哈哈笑道:"老伍你得多运动减减肥,如果不说是体育局的局长,人家一看还以为你是餐饮局局长呢!"
伍方华拿起茶杯,喝了一大气,才说:"我倒是羡慕张局这种吃不胖的体型,小周,你有没有听过医学上有种叫甲亢体质,说是怎么吃也是浪费食物,人永远瘦得猴子一样,我在想要不要搞点药,将自己也吃出这种体质,跟张局一样健康苗条。"
两人一见面就互奚落,周挺阳心里好笑。
"其实胖有胖的好处,瘦也有瘦的优势。"
周挺阳打个了圆场,说:"都说伍局体态丰满,但这样也好啊,有官相,一摆出来,就是一个堂堂的官样。"
又转头向张彪说:"张局看起来是瘦点,但身体健康,中气足,一看就是个搞体育出来的人,很有代表性。"
伍方华有点不高兴地说:"还是周局会说话,滴水不漏,谁也不得罪。"
周挺阳呵呵笑道:"我们在大家都在一个单位上班,不是应当精诚团结 ,一团和气吗?"
伍方华一时语塞,幸好赵汝新的到来为他解了围。
三人连忙站起来迎接。
赵汝新还是一派正局长派头,大马金刀地在首座坐下,说:"好久没跟大家一起吃顿饭聊聊天了,难得大家还赏我这个老同志的脸子,肯出来陪着。"
众人见他话里有刺,便一个劲地陪笑,不敢接腔。
周挺阳举起茶杯说:"今天难得赵局凑合大家吃顿饭,就由我来做东吧!"
一句话就将用赵汝新的名头将其他人请出来的事实掩饰了过去。
张彪一拍桌子,说:"难得热闹,别喝茶了,来酒!"
周挺阳道:"有酒,等菜一起上,空肚子喝酒容易醉。"
伍方华说:"看,还是小周安排周到,难怪赵局平日特别看重,人材啊!"
周挺阳听着不是滋味,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象给自己与张彪之间点火的味道?
果然,张彪闻言迅速望着这边,这才发现赵汝新与周挺阳坐得甚是接近,神色就有点不舒服了,说:"也对,我这人就是个大老粗,文化水平不高,只是嘴里嚷嚷的,办不成什么大事。"
伍方华笑道:"谁敢说张局是大老粗,粗中有细呢,否则怎么会一车车土特产往市委大院里送?"
张彪一拍桌子,怒道:"姓伍的,你这话算啥意思?你平日隔三岔四的往市委里跑得少吗?"
赵汝新听不下去了,哼了一声道:"你们就少说两句!两个局里的大领导象街边小市民般互相斗嘴,成何体统?"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汝新再不得势仍坐在正局长位子上,两个副局自是不敢挑衅,怏怏闭嘴。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侍应陆续传菜上桌。
张彪率先拿起酒杯,对赵汝新说:"赵局,我先敬你一杯!"
赵汝新闻言也举起杯子,说:"大家一齐干了这杯。"
周挺阳和伍方华也举杯相碰。
赵汝新一口饮尽杯中酒,感慨说:"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嗑嗑碰碰自是少不免,吃完这席饭,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聚首了。"
周挺阳见他语气感伤,便道:"赵局,别想太多,来日方长,以后多的是一起吃饭的机会。"
赵汝新摇摇头,说:"你别安慰我,仕途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现在没外人在,我也不妨以老卖老,说句大实话,你们三个表面各安其职,但何偿不是各怀心思?我这个位子,将来无论你们谁来坐,都得一起共事下去,将脸扯烂了,以后怎么处下去?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三人听他如此说,便不再作声,坐下低头闷吃。
赵汝新见气氛冷清,便说:"我听说市委书记在隔壁摆喜宴,你们都去敬一杯祝贺祝贺吧!"
张彪立马站起来,说:"对对,我这马上过去。"
伍方华见状,将瓶内的酒往杯里倒,说:"于情于理,我们都需要去恭喜一下程书记的添丁之喜。"
周挺阳心念一动。
这两人反应如此迅速,多半是早就打探到市委书记在这摆酒的消息,只是苦于无机会巴结,自己无心插柳,将饭局安排在这儿,倒是成全他们了。
再想起方才伍方华无端端挑拨自己与张彪的关系,多半是以为自己刻意安排今天的饭局并提前布署,所以心怀忌怨。
有念及此,周挺阳唯有内心苦笑,转头问赵汝新:"赵局,你不去?"
赵汝新很认真地吃着菜,说:"我就不去了,省得讨人厌。"
周挺阳明白他现在过去只会尴尬,便不再勉强,见张伍二人已经先行一步出门,便拿起一瓶酒准备跟过去。
"小周,等一下。"
赵汝新忽然拉住他。
周挺阳回头,见赵汝新拿出一颗小石子,说:"带上,去祝贺总得给小娃娃的送点见面礼。"
见周挺阳神色疑惑,叹了口气道:"你打电话通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顺手给你带来。你的性子不够圆滑世故,快四十的人还有点象个毛头小伙一样耿直和冲动,并不是那么适合体制内的环境。"
周挺阳给赵汝新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对方的评价也说到自己心上去了。
赵汝新见周挺阳神情尴尬,便笑说:"这方面也不全是坏事,就因为你不类于体制的官僚作风,反倒让人喜欢,敢想敢闯,有血性,有原则,不轻易为利益而折腰,是一个真性情的刚毅男子汉,这也是我多年来一直都喜欢你的主要原因。"
周挺阳听得有点不是味道,苦笑说:"赵局,你太抬爱了。"
赵汝新也意识到自己表白得太露骨,打个哈哈道:"幸好你人聪明,悟性强,以后在待人处事方面多加注意就好,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程鑫生有收藏玉石的爱好,这块石头是我以前搜罗回来,打算作礼物送的,现在是用不上啰,就便宜你这小子!"
周挺阳感激将手盖在赵汝新的手背上,用力摇了摇。
尽管赵赵汝新动机不纯,但这么多年却是真心在帮助自己的,这点周挺阳很明白。
当周挺阳来到宴会小厅前,却看到张彪和伍方华在小厅门口被两个穿黑西装的的酒店保安拦住了,正吵着。
张彪气势汹汹地骂道:"你是谁?敢拦我的路?"
那年轻人也不生气,脸带职业微笑回答:"我是酒店的安保人员,主人家要求到场宾客出示请贴,避免闲人乱闯。"
张彪一听就火了,叫道:"你算什么鸟?我给领导敬杯酒也不让进?"
伍方华也凑上前说:"你去跟跟我们领导说一声,是局里的下属来给他恭贺。"
保安不为所动,说:"对不起,带请贴的赴宴嘉宾已经全部列席,我们接到要求是不允许外人打扰。"
张彪气哼哼地叫道:"我就要进去,不信你够胆拦我!他妈的一个臭保安,还敢这么得瑟!"
说着,作势要闯,但只是气势汹汹,并没有拨开保安的手冲进去。
周挺阳看着这情形有点奇怪,张彪并不是官场新丁,好歹也跑了几十年江湖,怎么表现得如个无脑莽夫?
稍一思忖,旋即明白,他这是故意要闹出点动静来,倘若自觉离开,里面的人怎么晓得他来过?
周挺阳皱了皱眉,心想张彪这种做法并不妥当,便上前对保安说:"你好,我们是体育局的干部,今天刚好在这里吃饭,听到消息就这过给领导恭贺一下,能不能帮助通传一声?"
保安打量了周挺阳两眼,便问:"你是体育局的周挺阳局长吗?"
周挺阳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我的名气居然这么大?便点头道:"我是。"
保安马上脸带笑容说:"宴会主人已经交待过,请跟我来。 "
周挺阳猜测多半是金向梅吩咐,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张伍二人,便对保安说:"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是一起过来为主人家庆贺的。"
保安礼貌地让过身子,说:"有请。"
张彪狠狠地瞪了保安一安,大步先行进入。
伍方华边走边小声道:"还是小周的面子大啊!"
周挺阳无法解释来龙去脉,只好付诸一笑。
沿途的宾客被惊动,纷纷抬头望过来。
周挺阳边走边微笑地向左右示意,算是打招呼。
这席上的宾客有一半是认识的,多是各厅局里的正级领导和家眷,剩下那些面生的应该是主人家的亲戚了。
"小周,这边来!"
江美清在席上挥手召唤,周挺阳这才注意到她是坐在主家席上,显然与金向梅情谊匪浅。
三人来到席前,周挺阳目光一扫,只见主席桌上共有九人,除了市委书记程鑫生夫妇和江美清外,还有正市长汪炎夫妻二人,一对抱着婴儿的年轻男女,应该是程鑫生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了,剩下一个却是昨天才见过的陈健。
陈健出现在宴会上一点也不奇怪,作为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自然也是程鑫生的座上贵宾。
周挺阳向席上诸人微笑颌首,算是打过招呼,正待说话,伍方华已经主动上前两步,对坐在主位的市委书记程鑫生举杯说:"程书记,我是体育局的伍方华,今天凑巧在这里吃饭,特意过来恭祝程书记添丁大喜。"
程鑫生微笑举杯示意,但没有跟伍方华相碰。
张彪见给伍方华得了先,自然不肯落后,也上前举杯道:"程书记,我也恭祝你添丁大喜,大吉大利。"
这恭喜之话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总算达意,程鑫生同样举杯示意。
周挺阳还没开口,程鑫生就主动问:"你就是周挺阳?"
周挺阳有点错愕。
虽然都是政府工作人员,但市委书记管的是政法和党务,与自己所属的行政部门没有太多直接业务联系,估计自己
在他心目中,仅是手上基层公务员名册上不起眼的三个字,能够认得出自己,就有点不寻常了。
未待他开口,坐在边上的江美清马上插嘴说:"就是他啊,昨天就是他将那几个流氓打退的!"
金向梅也接口说:"所以我刚才在门外碰到小周,特意让他过来让你见见,咱们市里还有这种文武双全的人才!"
"没错没错,昨天那个场景真是振奋人心啊!"
席上又有人接口道,正是陈建。
周挺阳有点尴尬,自我解嘲道:"你们这样夸奖,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程鑫生说:"该夸就夸,难得在座三个人交口称赞,看来小周你是让他们口悦诚服了,来,大家一起喝了这杯!"
众人连忙站起来举杯相碰。
周挺阳见程鑫生一口气干掉杯里那点酒,自己当然不能浅尝辄止,也仰起头,将杯中酒咕咚咚地倒尽。
程鑫生见他将大半杯酒一口气喝了,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说:"好!爽快!"
转头对身边的市长汪炎说:"这个小周不错,老汪,你们行政部门算是卧虎藏龙嘛!"
汪炎微笑看着周挺阳。
虽然周挺阳隶属他的行政部门管理,但并不直接联系,毕竟中间还隔着赵汝新这一级。
周挺阳再次倒了杯酒,向汪炎道:"汪市长,感激你一直对体育局的关怀和扶持,我在这儿敬你一杯。"
说罢举头一饮而尽。
汪炎并没有将酒干掉,只是轻呷一口算是回敬。
周挺阳没有介怀,毕竟汪炎是自己的上级的上级,端架子也属正常,能喝这口酒已经给面子了。
尽管程鑫生作为市委书记的权力更大,但政法与行政并不同一条线上,级别关系不明显。
一直备受冷遇的伍方华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过去那抱着娃娃的少女身边,惊喜道:"哟,这小娃长得好俊!"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过去了。
"来,伍伯伯给你一个见面礼,好让你快高长大。"
伍方华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物包,拆开,是个金光闪闪的小手镯。
周挺阳心想,果然都是有备而来啊!
少妇先是望了程鑫生一眼,才接过来。
张彪哈哈笑道:"我也凑一下热闹,给娃娃带个见面礼。"
说着,掏出个礼物包,打开,里面是个晶莹的翡翠小玉佛,个头也比挴指甲大点,但雕工极精致。
周挺阳不禁叹服,每个人准备的礼物都是精致却不算豪华,既有体面又不怕被人抓住送礼贿赂的小辫子,这份心思真需要学一学。
自己身上这块小石子要不要拿出来?
当赵汝新递过来时,周挺阳就知道这是上好的新疆和田玉籽,虽然不了解市场行情,但知道绝不便宜。
这份礼物,与自己的职别和收入不相符,容易授人以话柄,说不定还会引起反效果,毕竟当众公开送这种昂贵礼物,程鑫生想收也不够胆要,更别说等于向所有人坐实自己是有实而来恭维逢迎的嫌疑了。
但前面有两个副局送了礼,自己两手空空跑来恭贺也于礼不合,于情不当。
"小周,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快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
伍方华催促道。
周挺阳一铁心,哈哈笑道:"我来得仓猝,没准备好礼物,这样吧,大家都知道我懂些拳脚功夫,但从来没收过徒弟,我今天就收他做关门弟子,帮助他强身健体,快高长大。"
金向梅一听,马上高兴道:"这个礼物好!我是亲眼见过小周的身手高超,我的孙子能成为你徒弟,那是太好了!"
江美清也附和道:"对啊对啊,将来小娃娃一定能跟小周一样身体强壮,英武不凡。"
陈健也哎一声说:"我是不是应该马上生个娃娃,也好给周局长收作徒弟呢?"
对周挺阳收徒弟这个提议,程鑫生本没什么兴趣,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武功再高也意义不大,不过见席上三个人都这么热衷颂扬,也就陪着哈哈笑道:"陈老总,小周说的是关门弟子,你现在生孩子也来不及啰!"
众人陪着哈哈大笑。
伍方华抢着说:"小周,收徒弟要给见面礼,你可不能省了哦!"
周挺阳呵呵一笑,说:"这个自是不能免,我的送给徒弟的不是普通礼物,是师门的信物,这才是正式规矩。"
说着,摸出那块小玉石,说:"这是我师门代代相传的信物,现在要传到我唯一的徒弟手里,他要好好保管,连绵传送下去。"
说着,郑重地将玉石放在婴儿怀里。
程鑫生这种玉石行家自然识货,顿时双目放光,高兴地说:"好!小周,你这份礼物太有意义了,我这个小孙子有你这个师傅真是太有福气了!"
众人一连声附和。
这时候有人端着杯酒凑过来道:"小周。"
周挺阳回头一看,原来是体育局的党委书记贾谊,连忙上前握手道:"贾书记你好。"
贾谊的地位当然不能坐在主席上,这会儿凑上来,多少有点蹭光的味道了。
程鑫生呵呵笑道:"老贾,你手上有员好兵啊!"
贾谊一拍周挺阳肩膀,说:"这小周可是我们局里重点培养的苗子,还好,没给丢脸!"
程鑫生点头道:"不错不错,是好苗子。"
周挺阳心想自己也呆得差不多了,便再次举起杯向全席转了一圈示意道:"多谢几位领导的抬爱,我再敬大家一杯,先行告辞,不打扰在座诸位用餐了。"
说罢一干而尽,放下酒杯,抱拳陪礼,转身离去。
张伍二个见他离开,连忙喝掉杯中酒,客套几句,跟着离开。
回到包间,张彪招呼也不跟赵汝新打,一屁股坐下,埋头大吃大喝生闷气。
伍方华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半眯着眼,呷着杯中酒,不说话。
赵汝新看了看几个下属,好整以睱问道:"怎么了?"
张彪想说什么,但忍了忍,还是没开口。
伍方华清了清嗓子,说:"张局长给小周抢了风头,心里憋闷呗!"
张彪瞪了伍方华,想反驳,又自觉不及对方嘴皮厉害,于是低头狠喝了一杯酒。
赵汝新望向周挺阳。
周挺阳苦笑着将刚才的事情及前因后果大约说了一遍。
赵汝新听到周挺阳将那块玉石当成师门礼物送出去,先是一愕,然后会心微笑,转头对张伍二人说:"这么屁大的事都想不开,怎么做大事?"
周挺阳举起酒杯,说:"来,我自罚一杯向两位老哥陪个不是。"
张彪一口干尽杯中酒,说:"别吃了,去唱卡拉OK,老子今天要好好表现一下,让你们欣赏一下我的歌艺!"
赵汝新见他已经有点醉意,便说:"小张,别闹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张彪固执地说:"赵局,难得今晚一聚,就玩个开心尽兴!你不是说将来碰头热闹的机会不多了吗?"
周挺阳心里一动。
传统的民间卡拉OK歌厅已经式微,现在所谓的歌厅已经更名为各种会所,装修更豪华,档次更高,唱歌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提供隐蔽的色情服务。
赵汝新不知道是有几点酒意还是豪气骤生,拍案而起叫道:"好,今晚我签了这个帐,大家玩个尽兴!"
赵汝新挑选的是一家位处半山上的会所。
在这个偏远的地段开的豪华会所,当然不是做平头百姓生意了,周挺阳多年前随大队来过一次,记得它内部装修非常奢华,配备餐饮、住宿、泳池、健身房、蒸汽室等各式服务,整体跟一家正式的酒店业务范围近似,只是主营项目嘛,呵呵,是个男人都懂!
随着廉政建设和反腐斗争的力度加强,许多依赖公款吃喝而繁荣的娱乐场所饱受冲击,生意门可罗雀,及后大批倒闭,剩下几家要么将业务转型,要么隐藏得更深,走精品化路线,毕竟太阳的光辉再猛烈,也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只要有利益的存在,自有不道德的交易在暗处滋长。
四人一进入会所大堂,大堂经理就马上迎上来,笑脸可掬地招呼道:"赵老板,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现在流行不称官职,改叫老板,为了避嫌。
见大堂经理跟赵汝新如此熟络,显然是常客,周挺阳心里不禁奇怪。
赵汝新不是喜欢男人么?怎么却经常跑到此等风月场所流连?
四人被引领至一个宽大的包厢内。
包厢一面是大电视幕墙,三面环沙发,地上铺有厚厚的地毯,中间一张近乎单人床大的橡木茶几,格局与传统的包间没多大区别,只是更豪华宽敞。
四人刚坐下,就有侍应流水般将各式果饯和水酒送上来,铺满一桌。
张彪先是拿起麦克风,装模作样的哼吼几句,大家当然对他破锣般的嗓音不抱任何期望,到这种场所消费,唱歌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享受其他服务。
未待张彪吼上两首歌,门外就鱼贯进入七八个女子,前面一个年龄稍长的满脸春风地笑说:"各位老板久等了,我叫丽丽,这是我的姐妹,来,姐妹们问候各位老板晚安。"
七个女人微微弯腰,异口同声叫道:"老板晚安。"
周挺阳略打量一眼,这七个女子都是二十出头,虽然衣着整齐,但仅是中人之姿,没有亮眼的。
张彪放下麦克风,叫道:"你这不是忽悠我们吗?这么大个会所,漂亮点的都找不到?"
丽丽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娇笑说:"哎哟,这位老板,每个客人都要漂亮的,世上哪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做这行啊!都说少年十八无丑女,你瞧真点我这些姐妹,个个青春饱满,各有美态,也不算差。"
张彪不怀好意思道:"我看你比她们漂亮多了,身材更好,要不,你来陪我喝酒唱歌怎样?"
丽丽扭了扭腰,风情千种地说:"我这老皮老肉的,只怕陪你你也嫌弃。"
张彪一把将她拖到身上,狠狠地抓了她的乳房一把,嘿嘿笑道:"没事,本老板喜欢成熟点的,有味道!"
丽丽用指尖戳了张彪额头一下,嗔怪道:"一看你就是风月老手,好吧,我看其他姐妹能不能腾出时间来陪各位老板唱几首歌。"
说罢,轻轻推开张彪的手,回头看到坐在到一角默不作声的周挺阳,眼睛亮了亮,便夸张的扭着腰肢带那几个女孩子出门去了。
张彪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她们都是这个套路,先拉普通货来,腾出好货给挑剔的客人。"
一直不作声的伍方华很认真地说:"这是市场管理策略,漂亮的小姐客人多,收入高,就需要制造更多机会给那些不漂亮的,平衡收入情况。"
张彪哼哼道:"果不愧是局里管财政的,嫖个妓都拉扯到市场策略这么高深的水平。"
伍方华刚想反驳,赵汝新发话道:"好了,又要吵?平日在局里还没吵够吗?今天来这里是让大家尽兴,不是来吵架!"
周挺阳没兴趣参与他们的谈话,刚才在酒店几乎空肚状态下猛灌了几杯白酒,现在酒后劲发作,身体感觉有点飘,便仰头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对这类风月场所没多大兴趣,以自身的条件,根本不需要跑来花钱买笑,只要他想要,愿意投怀送抱的女人随手抓一大把。
从事色情行业的小姐千人品万人尝,总给他有种"不干净"的感觉,然而人在江湖,不能太另类独立,有时候需要随大流才能与身边的人打成一遍。
忽然听得一阵笑语盈盈,睁开眼看去,见丽丽又带个五个女子走了进来。
张彪的观点确是没错,这五个女子明显比刚才七位的素质更上层楼,有两名算得上是姿容不俗。
张彪率先将最漂亮那个拉到自己身边,说:"你来陪大爷唱歌。"
伍方华也盯着另一名漂亮女子眼巴巴的,又回头看了赵汝新一眼。
赵汝新摆摆手,说:"不用管我,你喜欢谁随便挑。"
伍方华脸露喜色,立马将那女子叫到身边。
赵汝新又转头问周挺阳:"小周,你喜欢哪一个?"
周挺阳摆摆手道:"老大,你先来。"
丽丽娇笑道:"我说两位老板就别推来推去了,反正我这几个姐妹闲着也闲着,就不如一起陪你们聊天唱歌吧!"
张彪马上叫嚷道:"你刚才不是说她们在忙吗?"
丽丽"哎哟"一声,咭咭笑说:"刚才是忙,但难得有几位贵客光临,再忙也得推掉,现在就有空了。"
周挺阳听得哈哈一笑,说:"行,你的嘴皮子倒是溜过油似的。"
丽丽一屁股就坐到他身边,倚着身体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几个姐妹都来留下来,老娘今天是拼了,来个免费相陪,只求让各位大老板开心满意。"
那些女子也是玲珑心窍的,马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各倚在一人身边。
赵汝新豪气顿生,两手各抱一名女子,说:"好吧,今天我就豪爽一次,全都来吧!"
众女子咭咭娇笑,分别动手为客人剥果皮往嘴里送。
丽丽将一对乳房压在周挺阳身上,先给他递过一杯红酒,嘴凑上去问:"帅哥,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剥。"
周挺阳将头从沙发上侧过去,星目迷离,瞧着丽丽艳丽的红唇一下一下地动着,如一个诱惑的小洞,再向下看去,没有戴乳罩的轻薄晚装上,两颗乳头很明显地突起,便懒洋洋地说:"我想吃樱桃。"
丽丽先是一愣,再回头看看桌上的果盆,说:"现在不是樱桃上市的季节,没有呢!"
话刚出口,马上明白周挺阳说的樱桃是指什么,狠狠地拾掇了他一下,娇嗔道:"看你这么正人君子的样子,原来这么使坏!"
周挺阳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哈哈一笑,说:"你想我对着你作正人君子,还是对你使坏?"
丽丽扭动着身体,嘟嘴道:"你好讨厌啊,让人家难为情!"
说话间,整身体都贴到周挺阳身上,并用两手穿过去环抱他的腰腹,这么一抱间,马上眼睛亮了起来,赞叹道:"你的肌肉好结实啊!"
周挺阳笑道:"我身上结实的可不止是肌肉。"
丽丽久历风月,当然他意向所指,但却不马上直捣黄龙,而是一只手在周挺阳胸腹上游移,隔着衬衣抚摸虬结的肌肉线条,啧啧称赞道:"这胸脯好大啊,跟石头那么硬!还有这腹肌,天啊,你是当健身教练的吗?"
赵汝新在隔壁享受着两个女子的温香软玉触碰,不忘插嘴道:"他可不止胸脯大,下面的玩意更大!"
丽丽一听,耸然动容,手不自觉地从腹部滑过皮带,落在周挺阳的裤裆上。
周挺阳的阴茎刚充了点血,还未完全勃起,但已经让丽丽意动,娇笑说:"一大包,果然好饱满呢!"
说着,一只柔荑不待吩咐,便自动去抓揉西裤裆内那团无法盈握的饱满肉块。
旁边的另一名女子也凑过来,配合去着丽丽的挑逗,去拨弄周挺阳胸前的乳尖。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周挺阳全身一个激凌,下面的阴茎不自觉地勃动了几下。
他啼笑皆非地想,原来赵汝新的弄乳招式是从这些小姐处学来的!
"哥,你好敏感哦!"
丽丽感觉到手中的半软肉棍已经变身硬柱,便凑到周挺阳耳边,吹气如兰地说话,称呼也由老板改成了亲呢的哥。
周挺阳趁着醉意,舒服地闭起两眼,享受两个女人的贴身服务。
这种职业岁月场所的女人都经过培训,很了解男人的身体需要,也懂得如何让对方享受,这种手段一般良家妇女比不上。
那边厢,张彪的手已经伸进了美女子的裙内,一边嘴上唱着歌,一边手部运动隔着内裤去挖女子的阴户,女子拿着麦克风,哼哼嗯嗯的呻吟声通过音响放大出来,充满了整个包厢。
伍方华则整个脑袋埋在女子的胸前,虽然乳罩仍在,却也已经摇摇欲坠。
反观赵汝新是一手拿着酒,享受着两个女子的隔衣服通体抚摸,但一对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丽丽游移在周挺阳裤裆间的手,几乎要吐出火来。
那只手已经在西装裤裆上捊出一道粗长的柱形,就如今天中午在办公室内的情景一样,只是未有见真章。
周挺阳感觉身体越来越炽热,便伸手扯扯领带结,好松口气,另一名女子见状,马上体贴的给他除下西装外套。
丽丽的手一直没放开那根柱形物,凑嘴到周挺阳卫边,茑声媚语道:"哥,你这玩意好大哦,要是插进妹妹体内,好担心给你捅死哦!"
周挺阳笑笑,没有回答。
这岁月场所有个不成文规矩,在包厢里玩玩是陪酒价,费用不算高,但上床就是另算价格了,那叫"出钟",又或是"外卖"。
虽然明知道后续结果必须是床第大战,但周挺阳并不急于表态,女人有时候需要吊吊她胃口才会千依百顺,一话一应的结果只会助长对方得寸进尺的自我傲娇心态。
丽丽见他没反应,用点力捏了龟头位置一下,让周挺阳有点吃疼,睁开眼睛望向她,她才嗔怨地说:"讨厌啊,人家下还都流出水来了。"
周挺阳很解风情地往她短裙底下一抄,果然满手湿濡,不是逢场作戏,确是情动了,便脸上浮起别有深意的微笑道:"你是在求大禹哥我给你治水吗?"
丽丽娇笑道:"我是大禹姐,也要给哥治水。"
见周挺阳面露不解之色,便伸手下探,摸到他裤裆底部那屈曲着的龟头顶端位置揉了几下。
周挺阳循她的手看去,只见自己铁灰色的西装裤裆间出现了一个铜钱大颜色更深的湿印,随丽丽的手指磨动,阴茎不自觉地勃了两下,湿印弥漫得更大了些。
"操!"
他不禁叫了一声。
另一名女子嗅到周挺阳耳边,吹气如兰地说:"哥,你湿透了,要不要放出来喘口气?"
周挺阳老大一个红脸,幸好有酒色掩盖,没人看出。
丽丽摸到龟棱系带的位置,用点力搓了两下。
周挺阳被刺激得全身一颤,嘴里不自觉发出现"噢"一声深厚的呻吟,而那个湿印子更大了些。
一直紧盯着这场面的赵汝新感觉自己的身体快热烈得爆炸了,什么也不顾了,对两个在他身上乱摸的女子说:"你们过去一起玩他。"
两个女子先是一愕。
客人的要求从来都是千奇百怪,这个客人或许就喜欢看别人玩。
二人互相施了个眼色,依言走过去半蹲在周挺阳两条腿边,各摸上一条大腿,手在内外两侧游移摸索。
那个不断地搔弄周挺阳胸膛的女子从两个姐妹的眼色中大知道那位大老板是喜欢看这个帅哥被人玩弄,便刻意地将周挺阳的衬衣从皮带抽上来,纽扣全部解开,并将衣襟向两边展开,让他整个健美的胸腹向客人呈现。
包厢内暖黄的光芒下,周挺阳饱满结实的胸腹肌肉在灯光下泛射着雄壮硬朗的古铜色光芒,与雪白的衫衣交相辉映,更添阳刚诱惑味道,看得赵汝新一个劲地狂咽口水,如果不是残余理智压制的话,早就直扑过去了。
此刻的周挺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被玩弄和展示的对象,他的思想一遍胶稠,陷入了迷离状态。
胸前两颗枚铜钱大的乳晕因充血发红,硕大的乳头也硬硬地挺立,并随着女子的拨弄,一股股微电源不绝地在体内流窜;下身的两腿间,暴胀的阴茎在丽丽的催情抚弄下频频挺翘,前裂腺液持续地分泌,裤裆的湿印已经弥漫开去成了一大片,两条大长腿也因有两只手在敏感的内侧游移挑逗,眼看快碰到阴囊又突然退了回去,再移上来,让他在期待与失望的交织中不能自己。
这种强烈又多层次的刺激快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整个人的理智一点点的涣散,两腿绷得直直,口中不断地发出醇厚阳刚的低沉呻吟。
丽丽抬眼看了看赵汝新,见他目光热切如炬,便知趣地去拉周挺阳的裤链。
随着裤链缓缓向下拖动,一团白色的鼓涨从开口处冲了出来。
"操,怎么他有四个女人一起玩,我只有一个!"
正欲焰高涨之际,张彪一句话打乱了眼前的气氛。
赵汝新转过头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停了动作,一个劲地注视着周挺阳被四个女人玩弄得情不自禁的春宫画面。
丽丽向下面两个女子示意一下,两个女子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站起来,走到张彪身边,娇笑说:"老板,我们一起玩。"
张彪满意地伸开两腿,说:"鸡巴都快涨爆了,给老子摸一摸!"
一名女子伸手探上了张彪的裤裆,张彪身体一颤,嘴里哦地叫了一声,道:"妈的,好舒服!"
那边周挺阳得到缓冲机会,深吸口气,让脑袋稍为清明,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坐正身体,想扣回衬衣,丽丽连忙拿手挡住说:"哥,我喜欢看你这样子,太性感了!"
周挺阳打量一下四周,见伍方华与一名女子互相紧搂着亲嘴,而赵汝新却只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感觉有点意外,向身边的女子示意一下,指指赵汝新,让地过去侍候。
女子有点不舍,被丽丽瞄了一眼后,只得换了副笑脸,向赵汝新走去。
丽丽亲了亲周挺阳的嘴唇,娇媚地说:"哥,我想玩你的大屌!"
说着,手便从拉链口伸了进去,隔着内裤去捏那团坚硬的勃起。
周挺阳肌肉一颤,含糊说:"上房间去,哥给你玩个够。"
也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喝太多酒的关系,他感觉自己有点口齿不清了。
丽丽转头瞄了赵汝新一眼,说:"哥,我喜欢在这里玩。"
说话间,揪住周挺阳的内裤松紧带向下一扯,一直被憋屈着的肥大阴茎便如弹簧般弹跳出来,晃了几晃,紧紧的贴在腹部,暗红饱满的龟头龟棱戟张,越过皮带狠狠地顶在肚脐眼上。
周挺阳下意识是想伸手去捂住暴露的阳具,但丽丽却将他两手一分,然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嘴巴印到他唇上,来个深度激吻。
周挺阳刚恢复点的理智又被这烈焰红唇和上涌的酒意淹没,人变得迷迷糊糊,顾不上下体的裸露,全心全意地沉醉在丽丽的温香软玉的湿吻中。
"这帅哥的阳具好漂亮标准啊!"
有个女子忽然开口说。
赵局长回头看去,原来是刚才跟伍方华搂作一团的女子开口说话。
两人此刻身体分开,伍方华瘫倒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喘气,看样子已经交待了。
赵汝新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周挺阳的阳具,便逗她道:"怎么一个标准法?"
那女子甚是胆大,也不害羞,直接走过去周挺阳脚边蹲下,将他粗大的阴茎扳直,说:"你看看,这根阴茎粗径和长度的比例恰到好处,还有这茎身,笔挺硬直,茎身血管盘绕,血气旺盛;再看这龟头,饱满光亮,龟棱锋利清晰,整根阴茎的形态就是生理解剖图上的标准样式般,所以说很标准。"
大家听她说得一本正经,都好奇起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忙活,望向这边,连那个半死不活的伍方华也忍不住好奇坐了起来。
陈彪盯了周挺阳的阳具一眼,有点不服气道:"就一根鸡巴,还分什么标准漂亮?漂亮可以当饭吃么?可以将女人插得满足么?老子的鸡巴也不小,要不要给你开开眼界?"
说罢,站起来,拉开裤链,将已经硬得不成样子的阳具放出来。
都说瘦子有大鸡巴,看来此话不假。
陈彪的阴茎确实不小,虽然明显不如周挺阳的粗长,但通体乌黑狰狞,暗青的血管虬结缠绕,茎体仿佛跟他的身体一样,都是精瘦得没有多余的脂肪,剩下肌肉了,瞧着有点威猛吓人。
陈彪用力扳了扳自己的阴茎,让它有肚皮上弹几下,得意的说:"老子的鸡巴怎样?够大够硬了吧!漂亮有屁用,实用才是最好!"
说得兴奋处,陈彪借着酒意,身体在包厢走几步,好让大家看清楚他的阳具细节,还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伍方华一眼。
本来男人借着酒意拼雄风只能当个笑话闹剧看看,但这女子十分较真,严肃地说:"我们女人自然懂得鸡巴长得漂亮的好处,生物总是为需求而进化,越进化越完美,你这根鸡巴,虽然算是粗长,但上面有点尖,下面偏粗,这样的好处是进入女人阴道时更容易,但缺点是龟头不够饱满,摩擦起来没那么强烈,还有一种是上大下小,龟头大阴茎细的,好处抽插效果很爽,但进入时就有点困难了,会让女人觉得很疼。"
说着,她又摇了摇手中周挺阳的阴茎道:"这根阴茎就是各方面都恰当好处,兼具各种优点和避免了缺点,所以说标准漂亮!"
陈彪听她说得煞有介事,又找不到反驳的句子,讪讪道:"想不到你还是个鸡巴精啊!这么有研究,平日吃得不少吧?说这些道理有屁用,试过才知是龙还是虫!"
那小姐听他这话语带讥讽,也有点不悦道:"不怕告诉你,我是读过医学院的,对人体生理有研究,我为什么要入这行先不说,反正我们做皮肉生意的人,迎来送往,见过的鸡巴没一万也有几千,有心得研究不出奇,你这根玩意,本小姐还看不上眼!"
赵局长见二人对话有火药味了,连忙圆场道:"鸡巴是给女人玩的,又不是用来比拼用的,女人喜欢就行!"
另一个女子上前捞住陈彪的阴茎,媚笑道:"老板,我喜欢你的鸡巴,不如咱们上楼好好研究研究。"
说着,手用力搓了几下,陈彪整个人都酥软了,忘记了方才的意气之争,搂着那女子,又拖多一个,出门去了。
赵汝新转头对伍方华说:"小方,你不去?"
伍方华一脸难为情,身边的女子凑过去道:"老板,我手上有蓝色药片,等会儿让你玩得痛快。"
另一个女子也媚眼如丝地说:"我给你做全套。"
说着也不理伍方华愿意不愿意,两个女人夹着他出门去了。
包厢里一下子剩下三个人。
丽丽从周挺阳身上爬下来,只见他已经昏昏沉沉,头仰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
赵汝新问:"他睡过去了?你在他喝的那杯红酒里放了安眠药?"
丽丽说:"放了点那个什么羟基什么酸的玩意,哎,反正我也不懂,算是一种迷奸水吧!他现在药性发了,意识模糊,没有睡,放心吧,我配合你这么多次,心中有数的。"
赵汝新有点紧张,一连气地质问:"这是什么化学品?有副作用吗?要是伤害了身体可不是闹玩的哦!原来你不是一直用安眠药混合催情药的吗?换药前干吗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丽丽不怀好意的笑笑,说:"我以前下什么药你从来都没过问,这趟紧张成这样,我看你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帅哥了吧?"
转头望了望周挺阳的那根挺在西装裤外不断地流着前裂腺液的阳具,感叹地说:"我说赵老板,我就多嘴说一句,你也久经沙场了,应该想得通,这个男人长得太帅,魅力大,身体强壮,还有一根这么好的大鸡巴,天生就是到处留种的主儿,就算他不主动去找别人,也有好多人围着他打主意,你临老入花丛,对他起真感情,不会有好结果。"
赵汝新给她说得老脸一红,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这么多废话,你还没回答我那个药是怎么回事!"
丽丽连忙道:"好好好,不说了!刚才不是有个学医出身的小妹吗?药是她弄来的,说是将市场上流行的迷奸水再改进了,让效果更纯粹,副作用就是吃了后脑袋迷糊、性兴奋,还有醒来后部份记忆缺失,我看她说得这么肯定,就试试效果呗!"
赵汝新不悦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骗子!她说你就信了?"
丽丽语带夸张地道:"人家可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我可是看过她的毕业证书和从医资格证的!她不当医生来做鸡是因为她有很强烈的性瘾,干这行才能有足够的男人满足她。"
赵汝新一听,放下心来,兴致盎然地说:"行,你也给我弄点那个药。"
丽丽不解地说:"你从哪经常搞到这么多帅哥来玩?今天这个太正点了,看到我都痒痒的,一起玩怎样?"
赵汝新哼了一声,说:"这个不行!"
说罢将一叠钱交到她手上,说:"帮我将他搬到桌子上,我要好好品尝这个极品,我对了他十多年,今天终于搞到手了。"
丽丽笑道:"你行,能忍十几年,要是我,现在就想将他啃了!"
嘴里说着话,手没闲着,将桌子上的果品水酒全部挪到地上。
赵汝新弯下腰,扶起周挺阳的身体。
都说酒醉的人特别重,尤其是周挺阳魁梧的个头更令赵汝新感觉吃不消,与丽丽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搬到茶内上躺下。
躺在茶内上的周挺阳星目紧闭,喉咙间发出低低的、无意义的吟哦声音。
丽丽看着这个躺在茶几上,巨阳裸露的英伟男儿,心里痒得不行,手按住阴茎搓了几把过瘾,才扭着腰身出去,并并上房门。
十多年了,等了十多年了!
赵汝新望着这个雄躯半露的英武俊男,有种疑幻疑真的不确定感,多年的累积的幻想一下子成为现实,他觉得心脏有点受不了,跳得嗵嗵直响。
他的手先摸上周挺阳那硕大饱满的胸膛,用力压了压,感受那种坚硬中透着弹性的强健肌肉质感,随着手指向下游移,一点点地体现这个完美男性胴体分分寸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会有人来抢,要慢慢享受这难得的欢乐!
周挺阳完全成熟身躯或许不如年青人般青春光滑,但却多了一份成年男性独有阳刚硬朗魅力,而且肌肉饱满充盈,比年青人那种单薄的身形更显性感伟岸。
沿着块垒的腹肌向下,肚脐下一行卷曲乌黑的体毛开始向下蔓延,越往下越稠密,最后消失在黑色的真皮商务皮带下,皮带扣上,搁着一个饱满锃亮的紫红色大龟头,晶莹浓稠的前裂腺液不断地从张开的马眼流出,滴落在小腹上,形成一大摊亮汪汪的清泉。
赵汝新试着伸出舌头,去接那晶莹的清液,舌尖舔过马眼处,周挺阳的肌肉猛然一紧,嘴里发出"噢"一声轻轻的长呻。
连呻吟声都这么醇厚动人。
赵汝新感觉自己的全身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力气,最终还是用颤抖的手捉住那根梦寐以求多年的大阴茎,它是那么炽热,那么坚硬,那么雄伟,那么优美,如它身体的主人般俊逸挺拨,英伟不凡。
透过灯光,那饱满的大龟头的边角镀上了一层红晕,仿佛是一个熟透欲滴的果实,饱满鲜甜诱人,在等待着有心人去采撷。
忍不住了。
赵汝新张大嘴巴,一口就将这个诱人的大龟头含里嘴里,舌头围着它缠绕打转,不放过一分一寸。
随着赵汝新的挑逗,周挺阳发出的呻吟更重厚明显,阴茎配合着不断挺翘,虽然没有更涨大,但前裂腺液分泌却更多,那微微的咸腥味落在赵汝新的味蕾上,感觉是来自天上的美食。
他情不自禁地用颤抖的双手环抱雄壮的茎身套弄着,嘴巴深深地吸吮着,舌头一点点的品味着,那源源的清泉仿佛听到他内心的召唤,分泌得更多,量更大。
在赵汝新的疯狂吸榨下,猛然,周挺阳全身绷紧,嘴里发出"噢噢"的两声低沉嚎叫。
赵汝新感觉到口中的大龟头鼓动了几下,一股激流从手心握住的茎身掠过,瞬间,口腔里就射进了一股浓稠的浆液。
他射了!
这个最优秀的男人献出他最宝贵的精华了!
赵汝新心底在狂热地呐喊,一个劲地狠命吞咽,他要将这管中之精吸光殆尽,让它们与自己成为身体和记忆的一部份,永远属于自己!
尽管他吸得很卖力,但周挺阳射精的量也太多了,他上一口还没完全咽下去,下一发精液已经射至,他唯一将两腮青蛙般鼓起,以求让口腔内容纳更多的精华。
在他觉得自己快给这大量浓稠的精液憋得快不无法呼吸,不得不放弃一部份时,周挺阳的喷射总算缓下来了。
赵汝新趁这空档将口中积累的浓精一古脑向下咽,却感觉它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让他憋过气去,好不容易将精液嗯下去,口腔里又刚喷出来的余精填满了,他无法去细心品味,只能再次完成那困难的吞咽动作。
好不容易完成了壮举,他总算缓过气来,开始细心品味着口腔里的残余精液味道。
这么多年来,他喝过的俊男精液不少,却从没觉得有今天这口般美味,唇齿生香,当然,他内心也明白这是因为爱慕之故。
当吸吮龟头淡然无味后,赵汝新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这个猎阳计划已经步署了多年,虽然他好多次想将周挺阳象其他俊男一个引诱到此处一尝心愿,但始终下不了决心。
一来周挺阳虽然是他下属,有提携之恩,但他对周挺阳总有种恋人一样的患得患失情绪,怕惹恼了他,从此就失去对方了,二来他从心底对周挺阳有点莫名的害怕,可能源自他身上的正气和刚毅,这种有力量感的男人总让人可望而不敢亲近。
眼见即将退下岗位了,从此跟周挺阳相处的时光会更少,如果不下手,就再无机会了,在饭局上,他终于下定决心豁出去,借打电话预约包厢时,跟经常合作的丽丽交了底,料不到出奇的顺利,事件的发展与计划几乎无二致,早知如此应该早下手,不用苦忍这么多年了!
想到这儿,赵汝新又看了看中门大开的周挺阳,只见他双目紧闭,微微发出鼾声,想是射精后体力消散,睡过去了,但胯下那根巨茎不知道是因为有迷奸水的作用还是他天生阳气充盈,虽然没方才坚硬,但仍然直挺挺地支在西装裤外,给唾液浸浴过的茎身反射着油汪汪的光辉,缠绕在粗伟茎身上的暗青血管在灯影出形成如蟠龙柱雕刻般清晰立体的纹理,看得赵汝新心里又是一荡,刚想站起来采取下一步行动,却感觉两腿酥软无力,裆间湿濡濡的。
妈的,原来不知不觉间就自己已经激射了!
他解开皮带,将西裤松下来,看到内裤中间已经湿了一大片,便干脆将内外裤全剥下,踢掉皮鞋,让下身完全赤裸。
低头看看自己身下射过精后如泄气皮球般萎缩的阴茎和斑白的阴毛,不禁摇头叹息:岁月不但催人老,也摧下面也雄风难持久。
他心里慨叹,但手上却没停下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直贮备着随时使用的润滑凝胶,挤出一点,朝周挺阳那支巨根上慢慢涂抹均匀。
接下来,他就要让这支神柱进入自己身体内,充分享受被这巨根充满与自己身体合而为一的云宵之乐。
"嗵嗵嗵"
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